脚后跟上吸鼻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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更新日期:2004-10-28 同治间,满洲人瑞麟做了九年两广总督。这几年,适逢同治中兴,主要职位的录用,基本上都是选贤与能的成果。脚踏实地地说,瑞麟才干庸下,不足以担此重任,举
更新日期:2004-10-28
同治间,满洲人瑞麟做了九年两广总督。这几年,适逢“同治中兴”,主要职位的录用,基本上都是“选贤与能”的成果。脚踏实地地说,瑞麟才干庸下,不足以担此重任,举个比如:某年,广州米价大涨,他问手下这是什么原因,答曰:因市侩奇货可居所造成的。他竟不知道“市侩”是什么意思,乃说:四怪?这是谁啊?必得从重惩处方好。如此目不识丁,竟能在“中兴时代”站稳脚跟,瑞麟实在是个特例。他凭什么?一查档案,咱们才理解此中微妙:本来,瑞麟在咸丰年间曾大力接济同族员惠征的遗孀孤女,而惠征的大女儿,便是同治朝的“圣母皇太后”——慈禧。知道了这层联系,瑞总督再怎么荒诞,咱们也不用少见多怪了。
清代上流社会,盛行吸鼻烟,瑞麟未能免俗,不过,他的吸法,与一般人大异。瑞府中有几个粤籍梳头妈(高档女仆),样貌姣好、柔婉解语以外,她们的脚后跟尤有特征,盖“日用细石、清水相磨擦”,故“皎白而润滑”,不似常人那么粗糙。粤地湿热,梳头妈素日多著拖鞋,乃以其“水磨之脚跟”为“蛊惑之具”。瑞麟每看到这“玉痕宛宛,略如纤月”的脚跟,便要慨叹“令人之意也消,有过于柳眉樱唇者”——听说,反常做爱中有一派叫做“恋足癖”(Foot Fetish),瑞麟盖可划归此派。不过,瑞麟之癖更进乎此:他的烟瘾、足癖居然合在一起了。闻烟之时,他必令各位梳头妈将玉足“罗列于前”,将鼻烟置于脚跟微陷处,以当盛烟之碟,然后搐鼻猛嗅,蹙眉阖眼,大声赞赏:象牙之碟,翡翠之碗,不过如此也……这种吸烟法,当然会引致批判,说他“近秽”。瑞麟笑曰:元代杨维桢当筵脱下妓女的鞋子当作酒杯,饮至酣醉,变成千古美谈。我这个脚跟鼻烟,风流蕴藉,开千古未有之壮举,杨氏若得闻此,必当怅然赞赏。尔辈俗人,张口结舌,不解风情,可叹啊可叹!
鼻烟如此吸法,当属瑞麟专利,不过,他在粤督任上,也有过一件“独乐乐不如众乐乐”的善举。瑞麟精于烹饪,对烹制鱼翅特别有心得,经他点拨,不只瑞府厨师,广州高档官员家的厨师以致一些饭馆的厨师,都学会了这道手工。由此,瑞麟对广州鱼翅烹制水平的进步做出了不小的奉献。当然,瑞氏鱼翅是不是因羼了脚跟味而鲜美反常,今日就无法考证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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